跳到主要內容區塊

從抗戰歌曲想起

筆者:劉嘉男         放大字型圖示 放小字型圖示 列印圖示


【作者速寫】劉嘉男先生,民國三十九年來臺後,投效陸戰隊,四十三年考進政工幹校,退伍後主編《桃子園》月刊迄今。 「七月初七,日本鬼子大演習,他把機槍炸彈向我襲擊,發兵奪我綏(綏遠省)察(察哈爾省),又來攻我山東山西,他一切姦淫燒殺的侵略,不講理。同胞們!聯合起,有錢出錢,有力出力,有槍拿槍上前線,組織起來打游擊,把日本鬼子趕出了⋯⋯」抗戰初期,唱遍華北各省的抗戰歌曲,雖然只提到四省分,實質涵蓋了華北各省,同胞受日軍殘害,激起同仇敵愾情緒,鄉親揭竿而起。 我們家鄉在山東南部,幅員廣大,俗稱魯南,西有一片大平原,東為沂蒙山區,八年抗戰期間,日軍到過我村東邊,卻不敢進入山區,因有抗日游擊隊聚集。日軍在村東以山砲濫轟,但到天黑就得趕快撤回城內,以免遭游擊隊「摸」掉。游擊隊雖不能以武力消滅日軍,但能困擾日軍。 游擊隊又稱便衣隊,無軍服穿,無餉可領,身著自家衣服抗戰,伙食全靠地方供應。先祖和先父,就常讓家人煮大鍋飯送去,彼此感情似兄弟;有一支游擊隊的參謀長趙毅軒,其公子崇儒幼時常來我家住,兩家更成為世交。勝利後,參謀長由中央任命為師長,在戡亂時成仁;其公子來臺後,考進政工幹校第一期,服役海軍數十年,至今仍相往來,情誼彌堅。 我家所住魯南滕縣東南方的南塘村,是游擊隊活躍地區,有的數百人,有的數千人,指揮官統稱游擊司令,而不屬那一支部隊,武器彈藥都缺少,有的戰士只揹著一把大刀,步槍也只能裝一發打一發,可見其艱困。但到夜晚,游擊隊聚集在街道兩旁,練唱抗戰歌曲,我就是跟著游擊隊叔叔們學會了抗戰歌曲,例如:《松花江上》、《大刀進行曲》、《犧牲已到最後關頭》、《抗敵歌》等,記得大家都是邊唱邊哭,尤其唱到《松花江上》時,心中益加激昂憤慨。 幼年時,我跟著游擊隊唱抗戰歌曲;少年時,我跟著淪陷區的老師唱抗戰歌曲;勝利後,我在江南流亡學校和同學唱抗戰歌曲慶功;來臺後,我和老同學、老戰友,一起唱抗戰歌曲,兒女說:「爸爸和伯叔們唱這些老歌時,眼角總是掛著淚水⋯⋯。」我答道:「我們曾一起走過抗戰歲月⋯⋯。」(點閱次數:383)